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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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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受這次準別一路南下,見識一下一直享有盛譽的名稱古都——揚州。正所謂煙花三月下揚州,按照計算,趕路的時候加快的速度,到達揚州的時候,正是西湖春柳成熟的時候,據說可以看到柳絮在空中漫飄。

而事實上揚州也確實不負其盛名,無論是風土還是人文都有著獨特的魅力,讓秦小受比之計劃中多呆了一個多月。加上計劃的兩個多月,在揚州停留了一個季度,動身離開的時候已經入夏了。

秦小受是個怕熱的,所以隊伍改了方向不再繼續南下而是往北走,這一路秦小受聽到了不少民間對三兒的讚譽,好像是最近三兒頒布了減稅的聖旨,倒是三藩之戰還在繼續。這也是秦小受他們沒有繼續南下的原因。

這一年不知為何,格外的熱,起初秦小受以為是緯度低的原因,也因為熱的受不了,隊伍的速度大大減慢。後來秦小受發現其他的當地百姓也是熱得受不了的樣子,打聽之下,才知道今年確實熱得異常。而讓百姓們緊張的是,今年不僅僅是熱!而且還旱!這可是要他們命啊!

看著村民日漸絕望的樣子,秦小受的心也漸漸下沈,立刻讓人送信給三兒,告訴三兒會暫時停留在這裏解決幹旱問題,順便給岳樂弄個什麽欽差之類的身份,好讓當地的官員配合。岳樂知道秦小受要留下之後,便已經開始搜刮腦子裏有關於抗旱的解決之道。

直到半個多月以後三兒的回信才到,除了回信還有聖旨一封,以及二兒和兩個隨行的官員。本來三兒是準備找幾個農業方面抗旱比較有經驗的,但工部找了一圈,能做官的都是些文人或是貴族,又有幾個真正種過田。無奈只能找了兩個這方面理論知識還不錯的加上自告奮勇的二兒,送過去幫秦小受。

本來以為二兒不過是過來湊熱鬧的,出乎秦小受和岳樂意料的是,二兒意外地懂得不少。看著兩人驚訝的眼神,二兒無辜道,“去工部以後,我可沒少做功課。”而這次要來,除了秦小受的原因,更多的是,二兒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對農田技術這方面的實踐。

秦小受聽後,感覺二兒在工部就像是在上大學,現在不過是來做社會實踐,或者是模擬實驗的實踐。

三人連上兩個工部的小官員,討論下來,辦法是不少,但是沒有一條迅速有效。從長江開挖渠道,這耗費的人力太大,而且現在幹旱已經迫在眉睫,等到渠水到的時候,作物早就幹死了。同理,修水窖,現在才開始屯水也晚了,更何況這下一場雨何時才能到來,實在說不準。

最後幾人在一起努力了盡一個月,最後也只能宣告無能為力,彼時田裏已經鮮少能見到活的作物了,哪怕還或者,又是有氣無力的蔫兒著的。二兒帶著人回去請旨準備賑災。而秦小受和岳樂還留在這次旱災最嚴重的地區,等著賑濟的糧食來了,監督賑災。

後來自然也是岳樂出面,作為欽差大臣,賑濟災民。搭棚施粥,贈米。自然不僅是一兩個城市。也有地方官拿到賑濟糧之後,想從中獲利,取一部分,私下和當地富商交易中飽私囊。但是岳樂手中有著清晰明細的各地各城的賑濟糧的數目,而秦小受早在之前就做好了規劃,每一兩每一糧花在什麽地方。更何況這為官員膽子太大了,吞了十分之一!

秦小受知道後,當時就讓岳樂撤了那個地方官的官職,並在府衙門口發放公告,因為知府中飽私囊被撤職。知府還妄圖反擊,指責岳樂不過是賑災的欽差,沒有權力對朝廷官員隨意撤職調動。

岳樂直接把知府給關進了縣衙的大牢,而縣衙裏知府的心腹站出來反對也都被隨行的護衛給解決一並關進了大牢。當月朝廷就指派來了新任知府。讓附近的幾個縣衙知府清楚地了解到這個欽差大臣的權力有多大,本來有的那些小心思也只好打消了。

總算把重災地區這邊的給忙完了,又是三個多月過去了,天氣早已入秋了。秦小受不得不踏上回程之路否則過年就趕不上了。雖然比預想地要順利的多沒有電視劇裏那種貪官汙吏陷害刺殺欽差大臣的戲碼,想想也是,不過是小小的縣衙的知府,如果能有能力只手遮天,刺殺欽差大臣,那漢人早就造反成功了。

回程的路上,沒走多遠,秦小受和岳樂就進入了一座相荒城一樣死寂的小縣城。滿目瘡痍,哪怕是秦小受和岳樂到過的最重的災區都沒有眼前的慘烈。

街上所有的商鋪都關閉著,偶爾街邊有幾個人躺著趴著呻吟著。讓人去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事實上岳樂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想。

“啟稟大人……是……”

“瘟疫。”看著護衛那惶恐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了。

秦小受這個隊伍的人聽後全部臉色一邊,哪怕是秦小受也知道了嚴重性。

“我們先撤出這座城。”難怪連守城門的護衛都沒有,還以為是他們偷懶了,恐怕不是病了,就是跑了吧。

秦小受一隊人立馬跑出了縣城,幸好隨行的時候有帶鍋之類的。秦小受對瘟疫了解得不多,但是起碼知道它是殺傷力很強的傳染病,只要是傳染病,消毒總是沒錯的,“把車上的水倒進鍋裏煮沸。立馬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扔遠一點埋了。然後等水煮沸之後,大家都擦擦手和面部。”秦小受不知道瘟疫是飛沫傳播還是接觸傳播。總之小心駛得晚年船。

秦小受很不解,為什麽這裏有瘟疫,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也沒有人把這裏隔離了。岳樂解釋,人們對瘟疫的恐懼早就是聞之變色了。即便是知府上報了上面的人,也沒有人敢過來查看或是守著城封閉起來。至於朝廷,恐怕等這裏的所有人死光了才剛剛知道這裏的情況。

很快水被燒沸了,隊伍的全部人員都換了衣服,並處理了那些衣服,一個一個地進行消毒。

城裏估計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等死的,秦小受看著城門,心裏很是不甘,若是百科系統還在的話,也不會任這座城裏的人在這裏絕望地等死。

於是又在計劃之外,秦小受一行人還得找到這片區的巡撫,讓他把這座城隔離起來,即使不能救,也不能再將瘟疫擴散了。

完成了隔離的計劃之後,秦小受一行人才再次上路……卻不料,秦小受倒在了途中。

隨行的侍婢診斷之後,面如土色地告訴岳樂,秦小受這是患了瘟疫。岳樂聽後也面如土色,立馬派了隊裏腳程最快的護衛,讓他拿著自己的令牌直接回宮報告皇上。

秦小受得了疫癥,岳樂完全不敢移動,就怕加重病情,直接找了當地的官員安排在城郊安排了一個院子,秦小受很快恢覆了意識,在得知自己患了瘟疫之後,第一件事是讓岳樂離開。

“你留在這裏也沒用,你又不是大夫幫不上忙,要是我傳染給你了,到時候更不劃算了。”秦小受有氣無力地說。

“是我照顧不周……”岳樂自責道。

但還沒等岳樂說完,秦小受就打斷了他的話,“好了,這些話就別說了。兄弟家的,你快出了。別讓我一個病人還掙紮起來趕人啊。”

“可是……”

“= =!滾出去。”從來沒發現堂兄這麽磨嘰!

岳樂走出房間,卻並沒有離開。每日就守在門外,一旦聽到裏面有動靜,就詢問秦小受需要什麽。倒是讓秦小受難受的時候,感受到了關心,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五天後,京城那邊就來了人,帶著一大堆珍貴罕見的藥材,和最好的禦醫。禦醫那憔悴的樣子,不比躺在床上的秦小受好多少。這來來回回差點跑死了三條馬,緊趕慢趕,馬不停蹄也沒有歇息時間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

禦醫到的時候,秦小受已經開始有嘔吐的癥狀了。而隨行的侍婢在給太醫交待秦小受的病情。這幾日秦小受吃什麽吐什麽,根本沒辦法吸收營養,太醫只好先開幾味藥先給秦小受補著身體,否則以後用藥怕秦小受的身體受不住。

太醫到達之後,岳樂也總算放心一點,在太醫的指導下,岳樂也能進房了,每天守在秦小受的床邊,一旦秦小受醒了,就陪他聊天。太醫說一定要保持好心情,也盡量讓秦小受多清醒。

然而盡管有太醫,每日都有珍稀的藥材送到,奈何秦小受的病情卻越來越差。每日岳樂都必須回報秦小受的病情,但是內容卻越來越不樂觀……

直到這一天,隨著藥材到達的……

“他怎麽了?!”風塵仆仆趕來的三兒,眼睛裏滿是血絲,眼圈周圍也都是黑色的陰影,可見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再加上趕路,看著更加憔悴了。

因為院子裏都是自己人,岳樂行禮,跪在一邊請罪,“……太上皇他的情況……不太好……”

三兒也顧不得,直接進房,“誒!皇上!皇上您現在不能進來!您還沒做防護!皇上!!”

“全部滾出去!”三兒吼了一句,連帶太醫也只能戰戰兢兢地暫時退出房間,還好這個每日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會做好幾次消毒。

三兒走到窗邊,握著秦小受的手,看著他的睡顏,即便是睡夢中,秦小受也是緊鎖著眉頭,可覺其痛苦。過了一會熱,秦小受緩緩睜開眼,“喲……你來了……”

三兒覺得眼眶有些濕潤,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從來沒見過秦小受這麽虛弱過,臉都瘦了一圈了,臉色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幹裂。“我怎麽敢不來……”瘟疫……從看到這兩個字開始,他的心就沈到了低,整個人都慌了,每天守在禦書房裏,等著千裏之外的消息,可是再多的藥材派出去,再好的太醫送過去,情況卻越來越差,他怎麽還能坐得住。顧不得納蘭和太後的勸阻,三兒以祈福唯有,暫時罷朝,奏折暫時交由納蘭處理,匆匆地出宮了。

“唔——”本來還想說什麽,秦小受又吐了。

三兒上去扶助秦小受,並輕撫他的背。秦小受吐著吐著暈了過去……三兒仔細一看,秦小受的嘴角還掛著血,“太醫!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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